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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-1月31日

序章-1月31日

时钟的指针快要指向凌晨两点。

远坂家地下室里,黑发双马尾的少女半蹲着,在地板刻着家族流传的召唤阵。远坂凛,远坂家的现任家主,决意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,此刻的她,正尽心尽力地准备着自己的第一道考验。

“......用掉了我过去所积存宝石的一半,在财政上也不容许我失败。”

本来应该用血液描绘的召唤阵,远坂凛这次选择用溶解的宝石来描绘。

原因无他,远坂家从古代以来传承下来的引以为豪的魔术,正是宝石魔术。作为远坂家家主的凛,理所应当的使用了更加熟练的方式进行仪式。为防止突发状况,远坂凛还随身携带了几枚宝石作为备用。

【不过,我以前存的宝石里有镶在戒指上的吗?算了,想也想不起来,只要宝石品质好就行。】

“等着我,Saber。”

准备万全,时间也马上要到凌晨两点,远坂凛深呼一口气,开始了这最为重要的召唤仪式:

——宣告。

汝之身体在我之下,我之命运在汝剑上。

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,遵从这意志、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!

在此发誓,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,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。缠

绕汝三大言灵七天,从抑止之轮来吧,天平的守护者啊————!

刺眼的强光照耀,晃得远坂凛的眼睛一时间失去了作用,但这并不妨碍她内心的狂喜:召唤没有一丝丝破绽,完美得就像是用钓竿拉起鲸鱼!毫无疑问能抽到了最强的Servant!

几秒过去,凛的眼睛恢复了视觉,站在她眼前的,正是被召唤过来的Saber——

...............

——没有。

【什么......?】

没有就是没有,一点点变化都没有。

与此同时,从客厅的方向传来了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。

“什么啊————!?”

远坂凛跑着,头脑空空地跑着,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到了客厅的门口。

“可恶,门坏了!啊啊真是的!!!”

咚锵一声,凛进入了客厅,可怜的门也伴随着直踢瞬间四分五裂。

【。。。。。。】

天花板开了个大洞,客厅里散落着大量瓦砾,变得乱七八糟,引发一切的罪魁祸首,此刻正坐在曾经是沙发的废品上,疑惑地向前伸着手。

白发,红瞳,瘦削的男人,不算特别英俊的外貌,但却有股独特的气场,眼神锐利、悲怆,却又了无遗憾。有些破旧的斗篷包裹着探险装一样的衣服,让他显得毫不起眼,要形容的话,“幽灵”这个词十分合适。

“这里是。。哪里。。。我不是已经死了吗?意识清醒,手臂也完好无损,为什——唔!!”

伴随着一阵头痛,海量的信息洪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。圣杯战争,Master,Servant,魔术,这无数未知的知识被迅速理解吸收,男人此刻了解了现状。

“我是被召唤到这里,不,这个世界的···Servant?”

“是啊,然后我就是你的Master。”

远坂凛一脸镇定的走过来搭话,可她的内心却并不像表面上一样平静,反倒是波涛汹涌:

【不会吧,怎么感觉我召唤出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Servant。。。啊啊老天爷,饶了我吧!明明我都挑准了自己魔力巅峰的两点......

等等,好像家里的时钟只有今天快了整整一个小时,也就是说,现在是凌晨一点......而不是...两点。】

“又···又搞砸了,罢了,已经搞砸了也没办法,反省吧。”

自顾自蹲下抱头懊悔的远坂凛又一次习惯了家族遗传的诅咒,立刻平复平复心情,向不知何时开始盯着自己的男人询问道:

“那么,你是什么Servant,真名是什么?"

"里克,里克·多拉,职介是Archer。说实话,我有很多东西想问你,不过在那之前,麻烦你先等一下。呼——休比,休比你在吗?在的话回答我一声!休—比—!!!”

【好吵!这家伙,在干什么啊?!!】

名为里克·多拉的谜之Servant突然旁若无人地高喊起某个名字,声音震耳甚至于有些歇斯底里。还没等远坂凛从中缓过神来,更令她理解不能的事发生了。

轰!!!

客厅的地板猛地破裂,自扬起的巨大烟尘中,一个幼小的身影以远坂凛无法反应的速度略过了她的身旁,狠狠冲进了里克的怀里。

“里克!真的是里克吗!休比、休比不是在做梦吗!?”

“笨蛋...呜...你可不是那种会随便做梦的人。这不是梦,我们...我们真的再一次见面了。答应我,休比,这一次,绝对不要悄悄从我身边离开了。”

“嗯!嗯嗯!哪怕一秒,休比也不想和里克再次分开了!”

里克用袖子抹掉自己的眼泪,又替被他拥在怀里的幼小女孩轻轻擦拭眼泪。凛很识趣的没有出声,她站在一旁,偷偷观察起了里克和被他叫做休比的新出现的家伙。

魔力源源不断地流向面前的二人,毫无疑问,他们都是自己的Servant,可是,太奇怪了吧这两个人,完全无法理解!尤其是休比!

虽说衣着奇特,里克好歹有正常的人类外形,可休比怎么解释,头顶的金属零件和两边的机械耳朵,还有暴露在外的尾巴似的电缆,那怎么看都不是人类会有的东西吧!是机器人吧,绝对是吧!真的会有机器人系的英雄吗?

况且,休比还是个孩子吧。看样子只有十岁左右,那么小,那么可爱,战斗力会强吗?不对,如果她真的是机器人,那就不能随便从外形判断战力了......啊啊,够了,好麻烦!等一下好好问问他们算了。

作为一个魔术师兼机械白痴,远坂凛果断地放弃了思考,选择等待不远处的二人缓过来再说。

“......里克,我已经、没问题了。但是,未知的知识...原理上、可以解析,逻辑上、无法理解。常识...认知...与原有知识相差过大,也感觉不到精灵,初步判断,我们、由于不明原因,以Servant的形式、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。”

“和我想的一样。休比,我们去和那边站着的、所谓的Master好好聊一聊,情报交换后,应该能解决不少疑问。”

“嗯。”

结束了感动重逢的两人慢慢分开,默契地向少女靠近。见自己好像有了出场机会,凛决定率先发问,彰显作为Master的主动权。

“看样子你们两个已经冷静下来了,那么,麻烦你们好好地做一次自我介绍。你们是我的Servant吧?主从之间不相互了解会很麻烦的。”

“当然可以,不过在那之前,换一个适合交谈的地方如何?我们倒是无所谓,这片废墟可不太符合你的气质。”

“确实,要保持优雅...跟我来。”

于是,月光映照,远坂凛的房间里,房间的主人与她邀请的客人们面对面而坐。凛将双手整齐地搭在腿上端坐,十分有大小姐的气质;里克右手抱着休比,眼睛则是盯着远坂凛的脸。

“怎么了,一直盯着我的脸看?”

“不,没什么。只是感觉你和我脑子里的魔术师形象差别有些大,看上去只是个会犯傻的普通小姑娘。”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小看我吗?事先声明,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,我的名字叫远·坂·凛,是这座城市主管者之一的远坂家的家主,也是你的Master。”

“好,那以后就叫你凛了,休比没意见吧?”

“没有,凛叫起来、很简洁,......·休比、感觉很好。”

“......随你们吧。所以,接下来能解答一下我的疑问了吗,你们两个人,到底是那里的英雄,怎么会同时现界,为什么我完全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字?”

听到这个要求,里克并没有立刻回答,他看着凛的眼睛,十分认真地问道:

“凛,你知道大战吗?”

“大战?你说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,第二次世界大战,还是神话时代的哪场大战?”

“果然,不知道啊。凛,你可能会不相信,但我们接下来说的都是真话。我和休比,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不知道为什么,我们两个人会以Servant的状态被召唤过来。”

“魔力和、魔术师,我们的世界......并不存在。圣杯,和星杯......也不是同一个东西。”

“这样啊,原来如......等等等等!?开玩笑吧!!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意思!?你们不是英灵吗?”

“如果你说的是被刻在座上的那种伟大存在,不是。我和休比只是一对夫妻兼玩家(Player)而已,更何况,我一生连一次都没有‘赢’过,既没可能,也没资格被另一个世界记录为英灵吧。”

“......里克,那算、没有赢吗?休比认为......赢了哦。”

“付出了那么多代价、牺牲了那么多人才换来的,假装没违反规则的伪平局,接受了的话,那我也太差劲了......那样的话,我就连自称你丈夫的资格都丧失了。”

“里克、温柔,休比......好开心!”

看着眼前一不小心又陷入伤感的夫妻,远坂凛不得不强迫自己一边接受现状,一边继续推动对话。忽然,她看到了某样东西,某样十分眼熟的东西。

“里克,你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镶着红宝石的戒指是——?”

“这个啊,这是我送给休比的结婚戒指。本来应该戴在她手上的,却没想到发生了意外......休比是机凯种,她的同族找回了这枚戒指,把它交给了我。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
凛表情微妙地将手插入衣兜,伸出手,一枚完全相同的戒指静静躺在她的手心上。

“这应该就是你们夫妻和我建立联系的原因,不过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我的宝石库里。比起在我这里,还是

物归原主比较好,来,还给你们。”

休比小心翼翼地接过凛手中的戒指,运转全身机能扫描了一遍后,庄重地把戒指戴回了左手无名指。

“里克......戒指、是真的,但、根据表面痕迹检测......·它是、里克刚向休比求婚时送的戒指,疑问。”

“既然休比你不清楚原因,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。无论是谁的设计,还是说只是个巧合,我们都只能暂且接受这些安排。”

说完这些话,里克突然站了起来,郑重其事地和休比说到:

“在原来的世界,我和休比两个人都死了,最后的游戏也失败了。但是呢,奇迹也好,偶然也罢,我和休比被一起召唤到了这里,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参与者。临死的那个时候,我和那家伙约好了,下一次的游戏,我一定会赢给他看,和休比一起。”

“虽说不清楚圣杯能否实现死而复生、穿越世界之类的愿望,既然有机会,努力尝试下也没什么坏处,至少能收获久违的夫妻二人一同进行的‘游戏’,你说呢,休比?当然,不同意也没关系哦~”

里克把内心全盘托出。他不知道自己可爱的妻子会如何回答,但对他来说,无论是什么其实都无所谓。

——自己已经和她重聚了,剩下的只是如何决定之后的生活,他先说出了他的想法,如果休比有自己的愿望,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去实现对方的想法。

“......里克想做......休比就会、陪着里克......无论是、多么困难的事......因为,休比是......里克的......最棒的妻子......!”

【啊啊啊!最棒的妻子!这句话终于能让别人也听到了!!!】

“不过,里克......圣杯战争、的规则,不符合、里克的[心]......杀死别人,里克......无法接受。不能......强迫自己,锁住[心]。”

听了休比对里克的关心,许久未说话的凛内心顿时有些混乱和着急。

等等等等,里克无法接受杀死别人?他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。而且,圣杯战争的规则就是打倒敌方,他总不会笨蛋到去说服敌方Master吧。。。怎么办怎么办——怎-么-办!?

“嗯,我知道。现在我们处在别人的游戏规则里,为了避免休比你担心的情况,我特地制定了【规则】来限制自己,没问题的。凛你也镇定一点,用不着那么担心啦。”

“欸!?啊啊。。我才没有担心呢,只是在考虑以后的策略。然后呢,限制是什么,也让我听一听,不合理的话我可不会同意哦。”

明明连头都没有扭,却准确判断出了自己的想法,把握的也太准了吧!——估计你现在是这么想的吧。我的Master哟。

“【第一】不能杀死任何无关的人。”

——这一次,不需要杀死999人去拯救1001人。但这一次,也无法一个人都不杀死就结束,即使内心中并不想杀死任何人。

“【第二】在不影响己方的前提下,救下每一个可以救的人。”

——既然内心中并不想让人死,那就没有理由不去阻止死亡。

“【第三】不能被任何人看穿。”

——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,被看穿就有可能输。

“【第四】以探查情报优先,不允许任何无谋的单独行动。”

——我和休比可能不是个例,不能重蹈上一次的覆辙。

“【第五】使用任何手段都不算作弊。”

——只要不没被看穿,无论任何作弊手段都不会算作作弊。

“【第六】允许以战斗作为手段,如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优先考虑。”

——尽管可能性极小,也要做好相应的打算。

“【第七】违反上述规则,一律视作败北,不再继续战斗。”

——即使是肩负Servant的责任,违反规则的胜利也是没有意义的。

......那么,你是否是个如我所想的人呢,Master。

“我要说的就是这些。凛,你的决定呢?”

抱起手臂,嘟起嘴唇,思考片刻,却只能叹一口气。

“还能怎样。。。如果一开始就和自己的Servant意见不合,之后战斗起来会很麻烦的。更何况你们还是异世界的人,都不清楚令咒有多大作用,也没办法强迫你们战斗......况且,要不是我犯了这么多的错误,召唤来的也不会是你们这样的特殊存在——啊,说起来,你们是Archer,不是Saber呢。真是,所有失败都堆在一起了,惨不忍睹。”

当然,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一开始就不打算牵扯无辜的人什么的啦~~~

“不是Saber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啊。不过,即使不再是【最弱】,既然加入了这场名为圣杯战争的游戏,我们可还是会认认真真的去取得胜利,对吧,休比?”

“嗯,就像、那个时候......一样,两个人......进行游戏。”

“喂喂,圣杯战争可不是游戏哦,给我更认真一点啊。!”

“是是~~~”

——不会松懈的哦(会全力、以赴),毕竟对我们来说(和里克、一起......),游戏可是最值得全力应对的东西呢(赢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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